池震,你還欠我三十萬。
無意義短打一篇:只想讓他們在一起!ps個人覺得池陸應該去當微信代言夫夫。
1
“池震,你還欠我三十萬。”
“你以為一個破瓶子就能抵債?”
“十二點前,回來自首,你親口說的你他媽怎麼不記得。”
“池大律師,你這叫知法犯法,你這叫畏罪潛逃!”
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,明天十二點前,樺城警察局。”
陸副局長每天都會加班到三更半夜,沒人敢勸他。待到全警局只剩他一人,他就會在辦公室打開微信,錄下數條語音訊息,過了十二點,又是新的一天,週而復始。陸離不一定在辦公室留語音給生死未卜的池震,有時候獨自在家裡,靜靜地打濕了手機屏幕;有時候在小吃攤醉酒了,像瘋子般地咆哮;有時候在天臺望著遠方,下意識就掏出了手機。
這幾乎成了他的習慣,成了他的心病,無人知曉、無人察覺,而後隱密地、悄聲無息地殺死了陸離。
“你媽很好,我不讓他看電視報紙,我跟他說你出國,不要擔心。”
“你媽最近又問起你,我沒法總是對老人家說謊,你最好回來自己講。”
“你媽很擔心你,我知道。你別老覺得他恨你,所以你快回來讓他安心。”
“你個混蛋。”
“我”
“你······還好嗎?”
“如果你已經開始新的生活,結婚,生子,那我祝福你,白頭偕老,子孫滿堂。”
“但你他媽至少也說一聲。”
“回來······”
“你說人生最怕沒得選擇,你叫我去追尋自己的幸福。”
“······但是吧,是你讓我沒得選擇。”
“食言而肥,池震你這個王八蛋,肥死你吧,你他媽就不要給我回來。”
陸離覺得,這一條條的語音信息羅列在對話筐裡,好像在闡述他的罪證,他先是欠了池家兩條人命,現在又搞丟了池震 。他覺得自己名字裡,真正的寫滿了命中註定的離別。
2
顯然池震不這麼想,他覺得這一條條語音都是寶貴的紀錄,實打實地記載著陸離怎麼步步淪陷在自己身上——這下陸離無從辯駁了。嘿,我可真了不起。一邊這麼歡欣地思忖著的池震,神清氣爽地推開了樺城警局陸副局長的辦公室大門。
“我真喜歡看你穿這套制服。”
陸離抬眼的瞬間便把手槍上了膛,瞄準了來人。
“是我!別激動!”池震趕緊高舉雙手,渾身僵直。
陸離瞪直了眼,他把槍扣在桌上,緩緩地站起身,滿臉的不可置信。他走向池震,
一拳如風揮來,池震用手臂擋下了,卻又被陸離一腳踢到牆上,他生生撞向堅實的牆壁,疼得立刻彎下了腰,靠著牆壁滑坐至地板。
陸離衝上前,一片陰影籠罩到池震身上,他以為又要被揍,兩手抬高擋在臉前,同時著急地喊:“嗷!等一下!我身上有傷!”
陸離僅是蹲下身,不耐地撥開他的手,呼吸急促,語調壓抑,“你為什麼不早說!”
“你一上來就打人,我怎麼說?嘶——痛死我了······”池震小聲嘟囔:“早知道就不來了。”
“你再說一遍。”陸離的神色瞬間讓池震如墜冰窟。
“我說,”池震這時才敢正眼凝視他,凝視這個蹲在他眼前,繃著一臉僵硬生冷、眼眶卻泛得通紅的俊俏男人。他字正腔圓、飽含情感地緩緩道出:“我說——我喜歡你。”
池震的眼神很真摯,可是陸離被這句話噎得夠嗆,他完全料想不到池震這天外飛來的一齣,愣地脫口而出:“你······再說一遍?”
池震打從心底笑得燦爛,面前這人實在讓他喜歡得緊。
“說幾遍都可以啊,我喜歡你,陸離。”
陸離沉默半晌,驀地起身,疾步走出辦公室,動作一氣呵成,最後還碰地一聲帶上了門。
“哎!這時候應該親我啊!陸離!陸離!哎呦······”
池震還直不起腰,但他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發粉的耳根,嘴角無法抑制地揚起,笑得像個傻子。還有戲 ,池震心裡發笑。
3
“好痛啊我的祖宗你輕點、輕點行嗎?”
“別磨嘰了,是不是男人。” 陸離親手幫他上藥,拿著棉花棒一點一點地拭。
池震回歸警局後,便繼續跟著陸離做事,成天還是那副咋咋呼呼的樣子,有次追犯人時摔了個底朝天,人沒事,但皮被磨掉了一層。
“好疼呀,你下手輕點不行嗎?”池震呲牙咧嘴,臉都歪了一邊,“我就奇怪了,你跑的那麼勤,怎麼還是一副細皮嫩肉的小白臉樣兒啊?”
陸離聽了氣得搥他好幾下。
“哎喲!不帶你這麼打傷患的,這是謀殺!謀殺你知道嗎?”
“閉嘴!再嚷嚷我抽你。”
池震安分地讓他陸離幫他上藥、包紮。那雙眼睛專注地凝視著傷口,睫毛輕輕顫動,他巴掌大的臉龐被一片瀏海遮蓋,看起來年紀更輕了。小白臉怎麼了,我願意養,不行啊?池震憤憤地腹誹,他也只敢腹誹。剩下的時間他用來沉迷於時隔一年沒見的陸離,直到傷口處理完了都沒發現。
“這就完了?”
陸離一臉“你還想怎樣”的表情瞪著他。
池震把臉湊上去,“等會,再擦擦。”
“這擦藥都成化妝了,你還要擦?池震你腦子是不是撞壞了?”
池震一臉無辜,“壞了,全壞了,陸局你得負責。”
“那好,反正你這腦袋也沒什麼用,”陸離將手移到腰際。“我送你上西天吧。”
“哎!你捨得嗎?你這沒良心的。”池震見了一驚,馬上按住陸離的手,又忽然像想到什麼似地,攥著陸離的手腕不放,“對了,你還沒回答我啊。”
陸離盯著他,池震看不出那張臉上任何表情,只有那雙眼睛仍然明亮澄澈。他完蛋了,池震心想。
“別添亂。”陸離把用過的棉花棒丟進垃圾桶,轉身離開。
4
池震追著陸離到天臺上,兩人同望著樺城徒留的那點落日餘暉,直至夜幕低垂。
池震仍不放棄地開口:“我們這事成不成啊?”
“滾蛋。”
“幹嘛不理我,這明明你先說的,說完就跑啊?”
“我什麼時候說了?”陸離嫌棄地瞥他一眼。
“我都聽到了哦,一清二楚,”他賤兮兮地搖晃著手機,“還有記錄在案。”
陸離眼看自己憋不住了,便破口大罵:“我說了那麼多話,你一句也沒回,現在好意思要我回?”
愣了半晌,池震從口袋掏出手機,盯著陸離雙眼,朝通話孔說了一句:“陸離,我回來了。”
陸離的手機響了一聲,表示收到了一則語音留言。
“對不起,我再也不離開了,真的,我發誓,” 第二聲。
“反正就算我跑了,哪還有陸副局長您抓不到的逃犯。” 第三聲。
“而且,遇到你,哪有逃犯不會心甘情願自投羅網?”第四聲。
“好吧,至少我池震心甘情願。”第五聲。
“逮捕我唄,陸局,判我終身監禁。”第六聲。
陸離握著欄杆的手沁出了汗,臂膀緊繃得像木板,池震瞧見他咽了一口唾沫,喉結不明顯地滑動了一回。他心裡十分篤定陸離喜歡他,但他不知道陸離會不會跟他在一起,兩者有雲泥之別。池震也在等待著判決結果,他沒有經歷過如此漫長而折磨的審判,他幾乎堵上了此生所有的勇氣,比訣別那天他義無反顧掉頭就走的勇氣還多;他絕望地想,這一場審判,不似以往,吊銷的不是律師證照,而可能是他在陸離身邊的資格。
“想要我養你?做夢。”
池震看見陸離笑了,那一笑讓他晃了眼失了神,他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於是池震也笑,伸手將陸離攬進懷抱。他不停地笑,像精神錯亂,胸腔的震動讓陸離泛癢,“那我養你啊,我也願意,”他偏頭親了一下陸離的耳廓,“這我欠你的。”
“不用,不勞煩你費心。”陸離埋在他的頸窩,小小地吐著氣,“再說你欠我太多了,還不清的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
“你別煩我就是,老實待著,不准再給我擅自消失。”
兩個人互相虧欠,藕斷絲連,才能繼續糾纏在一起。
“好——感謝您的大恩大德,我池震此生沒齒難忘, 就當是欠您一輩子了。”
“這是你說的,少一分鐘都不算一輩子。”陸離又小聲補上一句:“跑到哪我都能把你抓回來。”
池震笑得極其燦爛,一手撫著陸離的後頸,一手向下摸索握住他的手,用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圈住陸離的左手的無名指,鎖得死緊。“收到啦,陸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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